第一百四十九章、還得等上些時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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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應天府的花魁一年一變，謝宸許久沒玩鬧過了，怕是當年的花魁之名早不知道落了誰家。
於潯東卻道：“花魁之名，都是好事者用銀錢堆出來的，真正的美人不屑此道，今兒個我做東，帶顏姑娘去見識見識真正的美人。”
“不了，我做東。”顏檸很是堅決，她突然覺得於潯東是個好人，會帶她去見美人兒。
於潯東當即從命。
顏檸想要換身男裝，但被於潯東阻攔了，理由是有些美人兒藏在市井深處，女子去聽聽曲兒圖個熱鬧也無妨。
顏檸便放下心來。
少了對於潯東的一些莫名其妙的成見，顏檸才發現此人的好，會耐心說道應天府的熱鬧，還會及時買了凍梨汁果子等物，讓人吃喝有味。
所以，她當初怎麽會對這麽個好人有成見？
往小巷裏頭拐了幾拐，這小巷裏頭也是風雅，掛了各色的油紙傘，旁邊還放了丹青，路過的人大可取把素面傘作畫題字，再掛上去。
謝宸眼睛一亮，道：“這是有名的才子街才子巷，住這兒的讀書人最多，總是弄些風雅事來，要是晚上來就更熱鬧了。”
於潯東卻是笑了，道：“往外頭說的大才，十有八九是吹捧出來的，若真有才，大多愛惜羽毛，嫌這俗了。說到晚上，來這兒只怕要被酸臭死，不如找個清凈地兒喝酒。”
顏檸沒說一個字兒，她從進巷子就看著那些沾了墨或丹青的傘。遠看朦朦朧朧的，還好些，近看她都不知道說什麽了。或許是她在李家書房看慣了大家習作，索性拈來筆找素面傘。
“檸姐姐要玩玩？”謝宸也跟著拿筆了，“要是我師兄在就好了。”
小柒一副幽幽轉醒的樣子，難得顏檸被這些迷住了，是不是就不去找花魁了？他道：“做甚麽提你師兄，與他何幹？”
“我師兄字寫得好，可惜他不出來玩了。”謝宸蔫蔫的，竭力蹦跶著去夠傘，蹦了幾下才發現旁邊有梯子。可去爬梯子，就太對不起他蹦跶得發疼的腿，而且他也快夠著傘了。
於潯東漫不經心地拿了幾把素面傘下來，塞了一二給謝宸，道：“那你便玩個盡興，將你師兄那份撈回來。”
謝宸拿著傘樂了，道了聲謝就自己在傘上寫寫畫畫。
顏檸畫了虎崽子的憨像在傘上，又有些不好意思掛上去，因為和街上掛的畫不合流，而且她落筆也比那些畫順暢得多。
謝宸看了顏檸的畫，慘叫一聲用墨糊了他畫的東西，因為這一比，他畫的就像個醜怪。幸好墨潑在上頭還有那麽點意思，他就提筆寫了幾個端正的字遮掩，假裝自己沒畫畫。
顏檸又題了幾個字，寫完了就鬧心了，她的字跟這街上的更不搭理。
也不怪顏檸，要怪就怪這街上的字跟畫太寒磣了，有辱才子之名啊。
於潯東眼疾手快地將顏檸的字畫掛上高處，道：“就讓這群沽名釣譽的窮酸好好看看。”
“對，老子最看不慣這些會幾個字就自以為了不起的人了。”小柒附和著，“連我師叔的丁點兒都不如，我得讓人日夜看著，別摘了師叔的墨寶去了。”
小柒趕緊溜了。
謝宸倒是眼中含著淚水，看向顏檸，“檸姐姐，請受我一拜。”
顏檸抵著謝宸的額頭，不讓他拜下去，道：“你忘了我師兄們嗎？”
謝宸渾身一震，顏檸的師兄們墨寶更是厲害，他全靠在伏牛山臨得那幾帖字，居然將他十數年寫不好的字，硬是給臨摹得整齊了。
他忽地同情起顏檸來，道：“檸姐姐，您當初練字學畫吃了不少苦吧？”
“啊？我都忘了。”顏檸擤了下鼻子，“走吧，去看看花魁，可別讓我失望了。”
“若顏姑娘真看不上那無冕花魁，於某當場砸了那裏的招牌。”於潯東當即作保。
擡腿往巷子旮旯裏頭走，謝宸累了，被於潯東提著，所以只有顏檸和於潯東走路，但他們都有功夫在身，走起來悄無聲息的。
就這樣，巷子裏的動靜，反而出來了。
有讀書聲，有翻書聲，還有急匆匆的走路聲。
“如何？”
“王長子大人到了。”
“包成事兒。”
……
有些談話聲夾在裏頭顯詭異，可有見人家的院子裏頭曬了戲服，想必是對戲，顏檸就沒在意那麽多。
再往裏頭些，於潯東敲了敲一扇門。
那門有些舊，還掛著半褪色的對聯，唯有對聯上的字挺頭風骨的，但即便如此，也顯得寒酸，怎麽看都像是個有點家底的書生住的地兒。
門那頭有看門的老媽子應聲，懶洋洋地問道：“誰啊？”
於潯東說了暗號。
門響了幾聲，就開了一條只容一人過的縫。
滿臉都是笑的老媽子道：“來得早了些，裏頭請，論詩茶會正備著哩。”
於潯東一副老主顧的模樣，點了幾樣茶，幾碟果子，還有幾首詩。
老媽子應下將人帶過影壁，安置在院中的桌椅上。
正如老媽子所說，還在備著，桌上空空的，有小丫頭正站在梯子上，取院中的燈籠上燈油。
於潯東道：“還得等上些時候。”
謝宸倒是看這般風雅放許多花的院子，真覺得是哪個風雅書生的住處，約人來論詩賞花喝茶。
說到花，謝宸一下子明白點東西了，他先前去過一個游園會，賞的是各種鮮花，最後選的是花中魁首，簡稱花魁。
所以這是賞花，而不是賞美人？
想到這兒，謝宸有些不好了，湊到顏檸耳邊說了幾句。
顏檸道：“我就要看美人兒，要沒有美人兒， 還有現成的頂上。”
說罷，她看了一眼於潯東。
謝宸會意，這才想起於潯東也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，只是賞美男子的事兒，扯上他幹嘛？他也不敢看於潯東被當美人賞啊，於潯東在他心中，怎麽比喻來著？
對，是良師益友啊。
謝宸又感覺去提醒於潯東了。
於潯東卻是笑著道：“能被顏姑娘賞，也是於某此生幸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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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了，我做東。”顏檸很是堅決，她突然覺得於潯東是個好人，會帶她去見美人兒。
於潯東當即從命。
顏檸想要換身男裝，但被於潯東阻攔了，理由是有些美人兒藏在市井深處，女子去聽聽曲兒圖個熱鬧也無妨。
顏檸便放下心來。
少了對於潯東的一些莫名其妙的成見，顏檸才發現此人的好，會耐心說道應天府的熱鬧，還會及時買了凍梨汁果子等物，讓人吃喝有味。
所以，她當初怎麽會對這麽個好人有成見？
往小巷裏頭拐了幾拐，這小巷裏頭也是風雅，掛了各色的油紙傘，旁邊還放了丹青，路過的人大可取把素面傘作畫題字，再掛上去。
謝宸眼睛一亮，道：“這是有名的才子街才子巷，住這兒的讀書人最多，總是弄些風雅事來，要是晚上來就更熱鬧了。”
於潯東卻是笑了，道：“往外頭說的大才，十有八九是吹捧出來的，若真有才，大多愛惜羽毛，嫌這俗了。說到晚上，來這兒只怕要被酸臭死，不如找個清凈地兒喝酒。”
顏檸沒說一個字兒，她從進巷子就看著那些沾了墨或丹青的傘。遠看朦朦朧朧的，還好些，近看她都不知道說什麽了。或許是她在李家書房看慣了大家習作，索性拈來筆找素面傘。
“檸姐姐要玩玩？”謝宸也跟著拿筆了，“要是我師兄在就好了。”
小柒一副幽幽轉醒的樣子，難得顏檸被這些迷住了，是不是就不去找花魁了？他道：“做甚麽提你師兄，與他何幹？”
“我師兄字寫得好，可惜他不出來玩了。”謝宸蔫蔫的，竭力蹦跶著去夠傘，蹦了幾下才發現旁邊有梯子。可去爬梯子，就太對不起他蹦跶得發疼的腿，而且他也快夠著傘了。
於潯東漫不經心地拿了幾把素面傘下來，塞了一二給謝宸，道：“那你便玩個盡興，將你師兄那份撈回來。”
謝宸拿著傘樂了，道了聲謝就自己在傘上寫寫畫畫。
顏檸畫了虎崽子的憨像在傘上，又有些不好意思掛上去，因為和街上掛的畫不合流，而且她落筆也比那些畫順暢得多。
謝宸看了顏檸的畫，慘叫一聲用墨糊了他畫的東西，因為這一比，他畫的就像個醜怪。幸好墨潑在上頭還有那麽點意思，他就提筆寫了幾個端正的字遮掩，假裝自己沒畫畫。
顏檸又題了幾個字，寫完了就鬧心了，她的字跟這街上的更不搭理。
也不怪顏檸，要怪就怪這街上的字跟畫太寒磣了，有辱才子之名啊。
於潯東眼疾手快地將顏檸的字畫掛上高處，道：“就讓這群沽名釣譽的窮酸好好看看。”
“對，老子最看不慣這些會幾個字就自以為了不起的人了。”小柒附和著，“連我師叔的丁點兒都不如，我得讓人日夜看著，別摘了師叔的墨寶去了。”
小柒趕緊溜了。
謝宸倒是眼中含著淚水，看向顏檸，“檸姐姐，請受我一拜。”
顏檸抵著謝宸的額頭，不讓他拜下去，道：“你忘了我師兄們嗎？”
謝宸渾身一震，顏檸的師兄們墨寶更是厲害，他全靠在伏牛山臨得那幾帖字，居然將他十數年寫不好的字，硬是給臨摹得整齊了。
他忽地同情起顏檸來，道：“檸姐姐，您當初練字學畫吃了不少苦吧？”
“啊？我都忘了。”顏檸擤了下鼻子，“走吧，去看看花魁，可別讓我失望了。”
“若顏姑娘真看不上那無冕花魁，於某當場砸了那裏的招牌。”於潯東當即作保。
擡腿往巷子旮旯裏頭走，謝宸累了，被於潯東提著，所以只有顏檸和於潯東走路，但他們都有功夫在身，走起來悄無聲息的。
就這樣，巷子裏的動靜，反而出來了。
有讀書聲，有翻書聲，還有急匆匆的走路聲。
“如何？”
“王長子大人到了。”
“包成事兒。”
……
有些談話聲夾在裏頭顯詭異，可有見人家的院子裏頭曬了戲服，想必是對戲，顏檸就沒在意那麽多。
再往裏頭些，於潯東敲了敲一扇門。
那門有些舊，還掛著半褪色的對聯，唯有對聯上的字挺頭風骨的，但即便如此，也顯得寒酸，怎麽看都像是個有點家底的書生住的地兒。
門那頭有看門的老媽子應聲，懶洋洋地問道：“誰啊？”
於潯東說了暗號。
門響了幾聲，就開了一條只容一人過的縫。
滿臉都是笑的老媽子道：“來得早了些，裏頭請，論詩茶會正備著哩。”
於潯東一副老主顧的模樣，點了幾樣茶，幾碟果子，還有幾首詩。
老媽子應下將人帶過影壁，安置在院中的桌椅上。
正如老媽子所說，還在備著，桌上空空的，有小丫頭正站在梯子上，取院中的燈籠上燈油。
於潯東道：“還得等上些時候。”
謝宸倒是看這般風雅放許多花的院子，真覺得是哪個風雅書生的住處，約人來論詩賞花喝茶。
說到花，謝宸一下子明白點東西了，他先前去過一個游園會，賞的是各種鮮花，最後選的是花中魁首，簡稱花魁。
所以這是賞花，而不是賞美人？
想到這兒，謝宸有些不好了，湊到顏檸耳邊說了幾句。
顏檸道：“我就要看美人兒，要沒有美人兒， 還有現成的頂上。”
說罷，她看了一眼於潯東。
謝宸會意，這才想起於潯東也是個不可多得的美男子，只是賞美男子的事兒，扯上他幹嘛？他也不敢看於潯東被當美人賞啊，於潯東在他心中，怎麽比喻來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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